一颗豆苗专栏背负秋天不回来

北京痤疮哪里医院好 https://m-mip.39.net/disease/mip_9306228.html
秋天不回来文/背负

我出生时，父亲为我取名为“春”。

深冬，深夜，山中静若幽谷，莫家岩雾霭正浓。此时降生的我，却被取名为“春”，令人百思不得其解。上学后，尤其读过几首诗后，就更不愿用这个“春”字，春天插秧的那天，我在田间向母亲陈述改名的理由，她问我想改什么名字，我答不出，便从此认命！

后来，我通过两件事，明白了“春”的含义。一是父亲总在春天远行，二是某年春天，他带回了姑姑的骨灰。

从我记事起，他总爱在春天出门，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，沿着一片油菜花田走远。早些年，说他去了山西。山西是北边，每年第一场雪就在那里下。眼看就要地冻了，候鸟南迁，父亲才像秋田中的白鹭，珊珊归来。

年的春天，他又匆匆去了广东。回来时，怀里抱着姑姑的骨灰盒，下葬的那天，山间的花刚开，竹林中麻雀很吵，村中妇孺刚换了轻装，屋前的竹竿上，晾着色彩鲜艳的粗布衣裳。

不知是春天来错了，还是父亲早有预谋，他用行动告诉我，春的两重含义是“生离”和“死别”。

父亲是个唢呐匠，但那之后，却再也不吹红白事了。一个总在为别人吹奏哀乐的人，突然间明白了人世间真正的悲哀。那杆唢呐落了灰尘，脸上、眼中，也染上了岁月的霜寒。等他再次吹唢呐时，唢呐声里没有了曾经的那股轻狂，那个爱唱爱笑、放浪不羁的年轻人，声音里多了悲伤。

过往岁月，“春”字更像一个骗局。他不教我欣赏老屋的桃李，也不带我去看山间的野花，却给我一场又一场浪漫孤独的离别；在我20岁那年，父亲在秋天走了。这意味着，不仅春天没有父亲，秋天也没有了。

往后岁月，“春”字则生一个困局。我既逃避这个名字，又不得不想起这个名字。人就在这种逃避与取舍之间成熟，所谓成熟，大抵就是：小时候哭，生怕那个在乎自己的人听不到；长大了哭，生怕那个在乎自己的人听到了吧！

年冬，我去做一场演讲。那是我第一次当众讲父亲，虽只是片语，且下意识地控制情绪，还是忍不住哽咽。演讲结束后，一些人过来安慰我。那些安慰无关痛痒，却在耳边嗡嗡作响。我之所以不愿在人前提及，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。

年夏，我在上海书展也有一场演讲。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，连一句关于父亲的也没有。当时我站在台上，心中最遗憾的，最想在观众席上看到的，依然是我永远也见不到的父亲。

11月中旬去南京出差，住在一家位于八层的酒店式公寓。当天夜里，梦见父亲站在床前，正要伸手喊我，我便醒了。醒来，便不能睡了。早些年，常在过年过节时梦见父亲，或许是担心我独自漂泊，每次他都说要带我回去，我总是说不；那么今天是为什么呢？他到底要对我说什么，却被我打断了？遂想起公寓的阳台，因贴着一层绿色塑胶草坪，总给人一种一脚踩上去，就要摔得肢体破碎的眩晕感。于是，睡觉前将窗帘拉得一丝不透，以此来隔绝来自心底的那种恐惧。我不知那种恐惧从何而来，也许父亲知道，他才以入梦的方式告诉我，其实他从未离开。

我问你们，还有什么人能轻易感知你的无助和恐惧，并及时出现的？我们爱过的哪一个人，经得起长达十多年的离别，依然情深的？但是这些仍然与我无关。

◆◆◆◆◆

往期精彩回顾

书袋子写作班

四五年级如何写好动物

如何写出记叙文的高分结尾？这9条写作方法家长不得不收藏！

成语易错考点梳理，值得收藏！

铁凝：写作，如何表现生活？

《人民日报》公布的新一批个易读错词语（建议收藏）

咨询更多详细课程，

请添加右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