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允兵忆豌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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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民是创作的源头活水，只有扎根人民，创作才能获得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的源泉。

忆豌豆

文/赵允兵

大清早，妻子从外面拎回了一袋青豌豆，豆角圆鼓鼓的，还沾着清晨的露水，一个个水嫩嫩的散发着豆秧的清香气，而这久违的味道也勾起我一段心酸的往事。那年“偷豌豆”我小时候就有过一次“偷“豌豆的经历，至今仍记忆犹新。那是七十年代末，生产队每年都在麦地里套种豌豆，开春后，青青的麦秸开始往上拨节疯长，豌豆的枝蔓也顺着麦秸往上攀爬。初夏时节，嫩嫩的豌豆苗上就会开出蓝色像蝴蝶形状的小花，随着花期的结束，枝蔓上结出许多小豆荚，当豆荚慢慢鼓胀的时候，剥开豆荚鲜嫩的豌豆籽一排排躺在豆荚里，吃在嘴里甜丝丝的伴着清香味，在那种年代里，对于农村孩子们来说，青豌豆是种诱人的美食。豌豆结荚时，生产队为了防止人们偷吃，每天会安排二个社员“看青”，就是在队里的田埂上不停的走动、巡视。记得在我6岁那年春天的一个下午，可能是姐姐带我时疏忽了或是太饿了，就糊里糊涂的跑到离村子不远处的麦田里摘了几个青豌豆荚，还若无其事的边走边剥着吃。正当我吃的忘情时，突然听到身后有大声呵斥的声音：“站住，谁让你偷吃队里豌豆的……”原来是当天队里“看青”吴老爹，他手里拿着我丢下的豆荚皮，一脸严肃的像“警察抓到小偷”似的，“人脏俱全”，吴老爹底气十足，怕我逃跑，他还拉着我的小手去找我的父母接受“惩罚”。一个孩子那经过这样的场面，心里就知道事情“闹大了”，于是边哭边跟着吴老爹去见母亲。记得母亲被叫过来后，队里没有任何人情可讲，扣了我家6分工分。也不知道6分工分相当于当时的多少钱，反正就知道给家里带来了损失。在那种靠工分养家的年代里，虽然母亲并没有责备我，但却因一时嘴馋而酿成如此“大祸”而常常感到自责，以至于直到如今都会睹物生情，忆起那段心酸的往事。碗豆苗救了“一家人”小时候，奶奶常和我唠叨饥荒年代的往事，其中就有碗豆苗救了一家人性命的真实故事。那是年的四月，地里青黄不接，家里断粮多日，爷爷死于饥荒，当时我父亲刚18岁就到离家几十里路的梁家湖河堤，家里人饿的连路都走不动了。那些日子每天就靠奶奶和姑姑到野地里挖点野菜充饥，一天姑姑到了离家很远的一个岗头上发现了一些鲜嫩的野豌豆苗，这在当时是难得的“宝贝疙瘩”。姑姑把青豌豆苗拨回家后，奶奶视做“救命仙草”。她把豌豆苗放在进锅里加上水放点碎米糠煮成稀菜糊，给家里每人分上一小碗充饥，后来听叔叔说，每次豌豆苗糊分好后，奶奶自己的那份都是最少的，在那段艰难的日子正是碗豆苗使一家人度过了饥荒……又是一年四月天，想起故乡麦浪翻滚、莺飞燕舞的田野，时隔40余年后，又见青豌豆，回想起那特殊年代关于豌豆的一些往事，心里也是五味杂陈、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……

作者简介：安徽寿县人。淮南市作家协会会员。

刊头书法丨黄先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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