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母亲kisstherain专栏妈妈和姥

文/kisstherain编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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弯腰躬身打扫卫生，儿子无比惊讶地地冲我喊：“妈妈，你好像姥姥！就刚才这个角度，这个画面，特别像！跟姥姥简直一模一样！”

是啊，世上妈妈都来自于姥姥，妈妈像姥姥，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吧！在我眼里，我的妈妈也一样像我的姥姥！

我妈和姥姥一样，个性平和，遇事不急不躁，她们一样为人真诚，谦和低调；她们一样，相夫教子，操持家务，善良劬劳；她们一样担当坚韧，宽容待人，无怨无悔不求回报；她们一样，把家中诸事都安排停当，再简陋的房屋都收拾得干净清爽。

我妈和姥姥一样孝顺包容，为人坦荡处事大方。这么多年来，无论是在农村耕作，在学校任教，还是在城里定居，妈与周围邻居之间的关系都非常和睦融洽。家里有了新鲜的果子、稀罕的吃食，她总会挑选上好的赠予左右邻舍，看到我们不解，妈总说，从小姥姥就教育她送人物品要真心，与人相交要真诚，切忌不能将坏掉的、剩下的、自己不喜欢的转送别人，那正是“己所不欲勿施于人”。

我姥姥是童养媳，开始时总被一心攀附高枝的公公低看，但是她凭借真诚能干，坚忍孝顺，赢得了婆婆的疼爱。

我妈刚嫁给爸爸时，多年守寡的奶奶也总对妈各种挑剔，可是奶奶生病卧床不起时，是妈终日给她一勺勺喂饭、一遍遍擦洗。奶奶在临终前，拉着妈的手，反复念叨“媳妇，以前是我不对。”

我妈和姥姥一样做事会调度有计划。总听妈说，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，家中生计艰难，姥姥在干农活时摔折了腿，因为没钱治疗，落下残疾，不能外出做事，姥爷又患了心脏病，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，可是姥姥从来没有怨天尤人或哭天抢地，也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放弃。

姥姥每天分派妈妈和舅舅们去田间拾萝卜头、摘豌豆苗，到湖边摸螺丝、捡毛猴（一种野草的根茎），回来后她将孩子们淘来的东西洗净晾干，萝卜头搁水煮，豌豆苗做糊糊，螺丝肉炝炒、毛猴碾碎做馒头。每日可供充饥的有限食物，姥姥也会按量分好，以长久计，尽可能地压缩节俭，不许超量。

姥姥冒险偷偷藏起半篓荞麦，半夜悄悄抓出一小把，摸黑在锅里炒熟，在石臼里捣碎，开水冲食，算是给姥爷补充营养（现在想想，应该是姥姥最早发明了麦片）。正是姥姥的聪慧、贤淑、坚韧和担当，才让全家捱过了那场可怕的饥荒，在饿殍满地的年代，姥姥设法保全了全家老小，一个没少，真算得上是奇迹。

记忆里我妈也总是那么贤淑温柔，遇到再大的困难、受了再多的委屈，她也只是一个人偷偷拭泪、默默承担、勤恳努力。

小时候父亲在县城工作，家里大小事务一应由我妈打点。她一边教书一边务农，从来都是风一样地奔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。早上打发完我们吃饭上学，她洗好碗筷，晾好衣服，喂好鸡鸭猪兔，然后拿上一块馒头夹点咸菜，一路小跑抽空匆忙吃上几口。

每每回想起妈妈羸弱的肩膀，背负着农药喷雾器，吃力地行走在稻田的淤泥里，繁密的稻苗没过她的头顶，只能隐隐地看到她瘦小的脑袋在绿叶间晃动，那种情形总让我酸涩不已。

有一年夏收，一场狂风暴雨后，麦子倒伏一地，担心阴雨连绵麦粒发芽，妈顾不上疼痛难忍的腰疾，跪在地里割麦捡穗。当时的我觉得像刀子在割肉剜心般得痛。可是妈妈执意如此，她要带着全家人一起跟老天抗争。

妈妈和姥姥一样坚韧勇敢，不怕吃苦受累，再大的困难，咬紧牙关也会坚定向前。

有一年父亲承包砖场，遇到大旱，当地农民欠收，购买力下降，烧制的砖块滞销，厂房倒闭，把家底赔得精光又背负巨债。母亲百般无奈，卖猪卖粮还债。夜晚睡得更迟，早上起得更早，没白没黑地家里家外忙碌。

那个时候我反复主动要求辍学在家帮忙，可是再苦再难，妈也坚决不肯，她反复说姥姥当年那么艰辛，都不曾放弃让她和舅舅们读书，再苦再难她也一定不会耽搁我们兄妹求学。

妈妈把母鸡下的每一枚蛋都小心积攒起来，拿到街上换钱。父亲和哥哥起早撒网打来的鱼，无论多少，也一概提去早市上卖掉，妈一角钱一角钱提前凑起来，早早预备好我们兄妹新学期的学费。从来不需要我们开口，开学第一天，妈就会让我们踏踏实实地拿上学费，去学校报到。

每每提到妈妈的勤俭，提到她当年下嫁与爸，害得半辈子吃苦受累时，她总说“好女不穿陪嫁衣，好男不吃分家饭”，她说从小姥姥就教她自立自强，人穷志不能短，看人要看心，“不怕衣上打补丁，就怕心上有污迹”。

每每提到妈妈如何与人为善时，她总说姥姥从来不说人长道人短，与人为善与己方便，能帮人处就伸把手，“人到难处不加言，马到难处别加鞭。”

每每我们与人争执觉得委屈时，妈总会说姥姥当年教她，“凡事要退一步想，过十年看。”“让人一步不为孬，听人相劝才是贤”。

妈教育我们时，常常脱口而出很多姥姥当年的至理名言。

妈妈像姥姥，她们都有母亲榜样的力量，对于孩子，以身作则的垂范、潜移默化的感染；妈妈像姥姥，她们都有母亲博大的情怀，有最美的为人品德，有最好的处事修养；妈妈像姥姥，她们都是母亲，一个平凡而伟大的名称，能够给予孩子前行的果敢、进步的源泉！

妈妈和姥姥，都是世间最好的母亲！

作者简介：kisstherain，原名张会，安徽淮南人，中学高级教师。爱好文学，喜用心品读经典，喜用心感知生活，从小就怀揣一个文学梦，年逾不惑追梦不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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